随着对外开放的进一步深化,国内企业掀起了海外上市潮,涉外案件也大规模增加,“反补贴”、“反倾销”等词汇频现。这时候,一个特殊的群体开始活跃在涉外的法律领域中,他们就是海归律师。
海归律师梅志成曾代表一家中外合资企业与外方就股权问题进行谈判。起初,对方请来的外国律师盛气凌人,用英语侃侃而谈。梅志成一直耐心地听着,直到对方发言完毕,才胸有成竹地开口:“你刚才的阐述有几点问题……”他条理清晰地阐述观点,最后项目谈得很顺利。“即使外语好,没有专业的国际法知识,也无法从合同和对方话语中快速找到突破口。”广东东方金源律师事务所副主任、留美海归金焰说。
海归律师还因熟悉西方文化,更易与外国客户沟通。毕业于美国华盛顿大学法学院的敬云川,在一次学术交流活动中,以出色的沟通能力给美方留下深刻印象,因而获得参与更多重大活动的机会,如美国法官代表团的中国行、美国律协主席讲座等。他与朋友合伙创办的高通律师事务所因此与美国律师事务所建立合作关系,通过其介绍获得不少外国客户。
“目前,海归律师占律师总数的比例还很小。”北京世泽律师事务所创始人之一的海归律师刘洪川说。近年来,因一遇涉外案件就要高额外聘外国律师,二线城市的律师事务所也开始引进“海归派”。如梅志成所在的浙江导司律师事务所便优先录取海归律师,浙江省律师协会还专门设立留学归国律师俱乐部。
然而,海归律师扎堆一线城市导致竞争激烈。据北京市人大常委会立法咨询专家敬云川介绍,目前北京的律师事务所达1700家,律师人数多达2.5万人,海归律师也有两、三千人。
而近年来,本土律师也在涉外领域中光芒频现。例如,现任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常务理事的贺宝健虽无留学经历,但在涉外领域经验丰富。他不仅参与了“壳牌”跨国公司在中国投资项目的谈判,还多次代理国际仲裁。
此外,海归律师也存在“水土不服”的问题,尤其是一些出国前念的是非法律专业的海归。由于不了解国内法律,不理解客户的法律需求和行事风格,一些海归律师简单地照搬国外经验,因不能说服客户接受自己的方案而失去客户信任、丢失生意。
“‘术业有专攻’,就像外科医生不可能在内科方面也成为专家一样。”面对挑战,刘洪川认为,海归律师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扬长避短。他坦言自己就从未代理过民事和刑事诉讼,他所在的北京世泽律师事务所90%的案件属于涉外领域。
在“以才论英雄”的时代,刘洪川认为“关键还是要练好内功”。特别是国内法律发展迅速,海归律师更要坚持学习法律,毕竟“工作不能完全替代学习”。敬云川也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2008年,高通律师事务所与北京外国语大学建立了国际争议解决研究中心,搭建行业律师与法理教授的沟通平台,旨在通过理论界与实践界的交流学习,促进双方的共同进步。